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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7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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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张先生关于“民族自治”还具有较广阔的视野。新疆有维、 哈、蒙、锡伯、柯尔克孜、回等十几个民族。他的眼光虽然在行省的范围上,但他明确认为:“省内民族自治,必须包含若干地区的别种少数民族自治区域,才能符 合民族自治的真义”。在这一点上,张先生突破了中华民国关于汉、满、蒙、回、藏的笼统概念,看到了不易看到的更加弱小的少数民族同胞的权益。
张先生把对民族自治程度与范围的认识提到宪法和宪政的高度去认识。他认为“应该采取列举的方式,在宪法内加以规定,特别是国防、外交、经济、交通、司法具有 全国性的,必须明文规定在中央政府职权之内”。这是否也是一种法律上的正面清单呢?正面清单具体、明确。我认为张先生的国家意识、民族团结意识和我国实行 的民族自治制度并无根本冲突。
五、张先生在组建省政府,选拔官员时,遇到了大量矛盾。人们之间有关于国家统一和分裂的矛盾,中央和地方的矛盾,民族之间的矛盾,党派的矛盾,意识形态矛盾等等。那时新疆就是自己民族内部也有尖锐的矛盾,如民族官员亲汉,则被有的人骂为 是汉人的走狗,有的官员亲苏,则被有的人骂为是苏联的尾巴。
张先生在处理汉族和少数民族官员在各级政府中任职的比例上曾有突破性 的考虑。因为这是敏感话题,他特别选择在普遍关心的就业、失业问题上,才说到官员民族身份的调配比例的问题。他说:“现在第一步先在各级行政机关让出百分 之五十职位给各族人士,以后汉族干部出缺即由各族人士补充,以达到汉人占百分之三十、各族占百分之七十为止。”一个国民党的封疆大吏,能有如此襟怀,针对 大汉族主义,张先生能够有对己严、对人宽的思维,实在让人敬佩。
六、张先生的传奇经历说明了他是一个真正的爱国者,是一个有血有 肉,有情有义的民族团结的友好使者。他在1946年国民党六届二中全会上热情地介绍了地大物博的新疆,同时还动情地描述了民族同胞,他说:“新疆的人民太 可爱了,我们在迪化街上看到的男女同胞,他们是多么漂亮俊秀,他们伊斯兰教的精神,他们那种吃苦耐劳、健康活泼的民族观点是多么吸引人呢?……他们各族人民不打牌、不抽大烟、天天洗澡、清洁卫生,这些好习惯都是汉人不及的。”他参观南疆时,又丰富了他的观感:“我们还看到南疆人民诚笃的个性,刚健的体格。 长寿的很多,到处看到大胡子的老者,长髯飘过胸。当然也看到南疆人民生活的困苦,即在县城之内,穿着整齐的亦只是少数,大多破绽旧衣。妇女还有罩面纱的风 俗,不敢抛头露面。”
张先生对新疆的感受,反映了他的爱国主义情怀和浓厚的民族浪漫文化气质,其情操是高尚的,值得今人学习。新 疆的和平解放,新中国把新疆带入一个新的历史时期,终因生命所限,他无法看到新疆今日经济发展的变化。各族人民渴望民族团结,愿意展现各自的民族风采,希 望通过和平勤劳的汗水共建我国众多民族的共同家园,张先生和全国人民的理想完全是一样的。
七、张先生是孙中山三民主义的忠实信 徒,忠于孙先生“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作为黄埔军人,他在内战时期没和红军打过一次仗。卢沟桥事变后,他统领全副德式装备的精锐师团,首先 向驻上海虹口日军开火交战,作为政治人物,他也受到国民党顽固派的种种攻击,集中一点就是说他治疆软弱,他表示“礼让不是屈服,容忍不是示弱”,在忍无可 忍的情况下,他调换了新疆警备总司令宋希濂。抗日战争胜利后,他三上延安,陪同毛泽东飞赴重庆,包接包送。1946年初,他和周恩来、马歇尔同在军事调处 三人小组工作,他那时穿着国民党二级上将的笔挺军装,看见周恩来也穿着一件自制的上将军装,张先生连连说:“应该,应该”,表示赞许。他下命释放了我党被 关押的131人和其他所有的政治犯,并四次勇敢向蒋进万言书,反映百姓苦难,军队厌战的情绪,坚持中国和平、民主建国发展的新方向。
1949 年4月21日,南京政府拒绝签订“国内和平协定”,作为南京方面和谈的首席代表张治中,最终脱离了国民党政府。脱离南京政府前,他曾对周恩来同志讲:国共 两党的斗争,到今天可以说是告一个结束了,共产党的成功胜利,用不着我们恭维。同时希望中共方面保持着这种远大的眼光,开阔的胸襟,明朗的态度,来领导未 来的、历史性的、新的政权。张先生治疆观念及个人坚持国共合作的信念值得后人好好学习,并有现实意义。
八、新中国建国后,他的建 国热情,对国家统一的向往和对全国各族人民幸福生活企盼,集中到一点就是发展经济,各族人民安居乐业。我国国名、国旗的确定,他起了关键作用。他崇尚法 制,更关心法律的落实。在第一次全国人民代表会议上,他率先提出了人大常委、政协委员必须年年视察反映民情民意的议案,被大会采纳,写入宪法。
他生命的最后三年,是痛苦地生活在“文革”岁月中。他每天关心的问题,就是“谁被打倒了,谁被抄家了”?一次他坐着推车参加天安门活动,对毛泽东同志讲: “毛主席啊,您老人家走的太快了,我跟不上。我党内的好多老朋友,那些元帅都被打倒了,您老人家怎么办呐?”毛泽东倏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也不无感情的说: “文白兄啊,你放心吧,我们可以甄别嘛!”张先生也从推车上慢慢站起,但默默无语。在此阶段,他分别为彭德怀、刘少奇写了辩诬信。
他作为一位政治家,始终关心着我国的经济发展,经济形势和政治、经济、民生的关系。这点,我猜想他是彻底失望了。他没有活到我国的改革开放年代,更未想到我国的经济总量还会占据世界的第二位。如果他看到了,还是我的猜想,他还会进言、进谏提意见。
1986 年5月,我作为中央整党委员会西北联络组成员到了新疆和田,亲眼看到维族人民在高山、沙漠中修建的引水工程,气势宏伟,难以想象。又听整党办的同志介绍, 新疆和田的公路盲肠县民丰,在1966年8月18日毛泽东站在天安门上检阅红卫兵的那天,开始了十一公里穿山引水工程的动工。“文革”搞了十年,他们凿山 引水十年。以至整党时,这里既无走资派,也无造反派、保守派。张先生主政新疆时曾就新疆经济向南京建言:“倘能积极开发,以适应人民生活,使其改善,其可 日进于康乐优裕之境,坚定边民内向之心,当收实惠民生,巩固边围之宏大效果,尤其对国防资源关系特大,实非亟谋经济建设之积极推进不可。”当时国内解放战 争已起,他还推动了组建“新疆建设技术辅导团”的工作,拟定了“第一期建设计划纲要”,修建了几处工程,其工程的财力、规模、技术简直无法和今日新疆相 比。又和邻邦开展了贸易、经济、文化活动,并影响了建国初期西北军政委员会。我个人认为,这正是党外诤友张先生对我党领导未来,奔向民富国强最热忱的希 望。
九、《张治中回忆录》是张先生生前留下的一份六十年个人历史的自述,毛泽东曾一口气读完此书稿本,1983年由邓颖超作 序,1985年出版。邓颖超说此书“侃侃而谈,娓娓动听”。毛泽东说看此书“高兴”。高兴不在张先生的世界观上,而在其作品的“气氛”上。当前我国社会总 有不少暴戾蛮横之气,妨碍人们讨论问题,人们共识的公约数总要越大越好嘛!
最后顺便问一句,当我国遭到境内外暴力恐怖活动破坏残害的时候,中国人民的矛头到底指向谁呢?如何清晰区分各种法律、政策界限,千万不能起到恐怖分子无法起到的作用。不要人人都认为自己真理在手,何不多多学 习一下张先生修身治国的道德修养呢?网上发这种杂音、噪音的人,也要不断减少才好。昆明3.01恐怖事件后,写出此文,不刺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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